时雨

当神不让·环太平洋paro

当神不让· 环太平洋paro第四章

 预警:

用心想脑洞,用脚来写文,

用刀走过程,用tan90°走逻辑。

还原是不可能还原的,我觉得我已经在OOC的大道上越走越远了


 

红斗的表情有点扭曲,或者说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六斤。天啊,怎么会有那种童年时期学校学霸那种不可描述的迷之谦虚的既视感?!

 

从普通人的思维来讲,模拟战六十击全胜的成绩是非常值得人骄傲的。从机师角度而言,模拟战只是一纸苍白的成绩,活的怪兽和假的怪兽终究不一样。二者见的区别就好比你隔着动物园玻璃看老虎和把你塞进一头野虎窝里、还要你徒手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不是没有人站在机甲里照样被对面相貌丑到令人无法直视的怪兽吓到动弹不得。

电子虚拟怪哪能和一言不合拆房拆楼的真怪兽比?

 

话说回来,六斤的回答却似是而非,不像新人,也不像机师。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那种“有当将才的才能,却不愿让自己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只是这样实在太痛苦了,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所有人——前线、幕后、民众或是政客,都会为了多数人的生存他推向前线。这样的人最终会落得什么结局,谁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试呢?”神使鬼差,他还是这么说了。说完,红斗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这是我的选择。”六斤在复杂的目光下挺直了脊梁,仿佛是心虚般的强调那是出于他个人的意愿,“我觉得我不适合——”

 

“……”也好,至少不会——

 

“……我会去再问问杨将军的。”在对方复杂到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六斤自己倒是先动摇了。

说到底,其实他自己也很希望能够正在的来到驾驶舱内、成为一名机师啊。

 

 

“六斤,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应该是自己去判断的,而非由他人的好恶来决定。”红斗回想起对方和汪啸的对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六斤在红斗的眼神里退让一步并打算狼狈而逃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作为对这句源于某红姓人士有感而发的话的回应,他的脚步更快了。

 

“诶呀,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红斗摇摇头,随机关上了门。

真是的,自己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把人家和黑斗比。明明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啊!黑斗都那样了,难道还要再把一个无辜的技术人员拖下水才罢休吗?

 

 

*

 

 

六斤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第二贴近死亡的一次体验,他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坏掉了——

 

“将、将军。”

啊啊,就连眨眼睛闭眼的那一小刻他都能想象得出等他把话说完之后杨减的脸色可以变得多糟,但是红斗在自己转身前的那句话又胸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嗯。”

杨将军一如既往——一副完全不想说任何话、理任何人的样子,除了脑袋稍微往六斤那里歪了歪、眼睛往那儿瞥了瞥。

 

“将军,”六斤吞了口唾沫,“我觉得我可以参加——”

六斤话都没说完,坐在杨减对面与他对弈的汪啸已经“唰”地抬起来头,已经看着他了。汪啸脸上就差写上“现在住口、转头就跑还来得及”这句话了。

 

“我觉得我有能力参加副驾机师选拔!”

六斤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就在两位将军面前说了。

 

“哦。”杨减淡淡地扫了六斤一眼。

 

那一瞬间,空气都是凝固的。然后在杨减即将有什么动作的前一刻,汪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六斤拖出了房间。

 

“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杨减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都是被你吃了还是被你扔了?”汪啸压低了声音问六斤,“之前说什么来着的,你是机甲修复的负责人,不是上前线的机师!”

 

“可是——”六斤想反驳。

 

“驳回无效,给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一早开始副驾选拔。”

汪啸不给六斤任何机会,他保证六斤再多两句话杨减就要过来身体力行何为“杨氏教育”了。他和杨减是老了,但还没到连自家小子都教育不动的份上。

 

“是……”

六斤见对方坚决得不能再坚决,他也是能撤退了。他坚信只要他再多嘴一句,过来的就不是他汪叔而是杨将军了。

 

 

“……我说杨减啊,”望着六斤一点点远去,汪啸回到杨减旁边说道:“这样好吗?六斤是块当机师的好料子。”

 

“嗯,天赋很好。”杨减说,“其他的都太嫩了。”

 

“是啊,但我还是不禁要想,把这小子调到一线去会不会好些。对他而言,上前线说不定会有些帮助”汪啸对六斤六十击六十杀的优良成绩印象深刻,他家笑笑当年都没有这样高的成绩。

 

“他狠不下心的。”杨减只说了一句,“我的要求是让所有人都能回家,六斤做不到。”

 

“六斤那小子……唉……”

汪啸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剩下的话都淹没在了自己的一杯黑咖啡里。

 

 

他和杨减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手表秒针静静转动的声音。

 

“你对那个红什么的怎么看?”杨减突然说道。

 

“红斗吗?”汪啸有点惊讶,杨减从来就不会去记谁的名字,除了六斤。

 

“嗯。”那双锐利如出鞘之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我认为红斗还有希望,”汪啸说,“能一个人在应急状态下单人操纵机甲还独自归岸生还的机师,第三代里只有他一个。”

 

“所以?”

 

“明天我会对红斗进行体能测试以及副驾选拔,希望他五年的荒废没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太多负面影响。”

 

“明天我会去的。”

 

“成。”

 

 

*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希望你能成为可以让我们抓住那一线希望。”

在自己房间的红斗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了汪啸在接他时对自己的只言片语。

 

 

确实,再拖下去,人类怕是真的要油尽灯枯、回天无力了。

恳请老天有眼,自己还能成为一个机师、遇到一个副驾……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红斗睡下了。

 

所幸他一夜好眠、翌日起来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成功通过身体检验并又一次站在了训练室里。红斗即将再一次体验副驾机师选拔,就像好几年前的那样。只不过这次在没有黑斗,就剩他孤零零一人。

 

 

训练室里早就呼啦啦的围了一圈人。开绿油油的灵蛇的那两条整天黏糊在一块儿的爬行动物,被称为后起之秀的汪笑笑和麦冬,龙骸的复仇小子……除了将军们和逢事必到的技术人员,基本上能动的机师、准机师都到了。

 

 

“那么,谁先来?”

稍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棍子,红斗对着站了一排的准机师们笑了笑。

 

“……”没有一个人做声,只有一个人安静的走出队列。

 

“幽,”那是一位没什么表情的女士,“请多指教。”

 

和含蓄一点都搭不上边的生硬声音、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穿着黑色背心的女性用她那双透不出任何情绪的铅灰色眼睛注视着红斗。

 

“也请你多指教了。”红斗也朝她点点头。

 

 

*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连几个人都与红斗相性不和。就连其中最为被寄予厚望的幽、隐二人都失败了。前者曾经是汪啸的替补驾驶员,而后者则差点当了杨减的副驾。

 

机师间总是盛传着这么一种说法:如果搭档在drift状态死亡,他(她)的一部分灵魂会存活着幸存者的肉体上。此时,红斗与诸多替补的不契合,仿佛就像黑斗的亡魂依旧不愿让出那副驾的位置一般。

 

汪啸是不信这种怪谈鬼话的,比起敬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鬼神,他更优先考虑的是加紧选出合适的机甲副驾。一介神怪之谈要是真能吓住开着机甲大战怪兽的前驾驶员,那人类还是继续修筑防护墙以求自保更靠谱一点。

 

就在汪先生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马上就要发作的时候。六斤却先坐不住了。他对这样的红斗感到不满,也对自己无法参加副驾机师候选的不满。

 

被外来者蹂躏、被鲜血滋润的荒原上孕育着仇恨与守护的种子。此时,它们已然发芽。胸中仍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此刻还无法理解红斗的颓然,还不曾知晓因自己一时的轻敌致使亲人万劫不复是何等剧烈的疼痛。

 

因为轻敌,黑斗死去了。可即使不轻敌,也许在哪一天,他也会因为相似的原因骤然离开的吧。如果没有自己轻敌,如果没有同意黑斗成为贼鸥的机师,如果……归根结底,亲手杀死他的,是自己呀。

 

「我是杀人凶手。」

这样的话,就像魔咒一样。无法释怀,无法解脱,就像项上的绞索。

 

梦里出现过无数个黑斗的身影,「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又带着一脸错愕或来不及褪去的欣喜变成一具具尸体。

 

「是我的错。」

带着无尽的悔恨,已然沉入深渊。

 

 

六斤还未触碰到那样的压抑,他的噩梦早已结束。在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一骑赤色、金色与银白交织的将死亡与他隔绝。斜阳之下,被余光染红的高大铁骑伫立在怪兽的尸体一侧,仿佛屠龙的米迦勒。有一个人来救他了。

 

不知何时开始,便想像那个人一样,用同样的方式去保护别人、使更多的人不再痛苦、不再恐惧、不再去品尝绝望与死亡的滋味。这样的念头在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如熊熊烈火,燎着他的心。可是,他此刻却不能成为一名机师。

 

 

“我来试一试。”在众人皆惊的注视下,拥有澄澈双眼的浅发年轻人向红斗发出了挑战,或者说是邀请。

 

红斗并非没有看到六斤身后的汪啸皱起的眉头,但他熟视无睹。雄性生物总会有那么点好胜心和挑战权威的冲动,就算像六斤这样温和的男士,也会有争强好胜的时候。同样,红斗偶尔也想在两位将军气炸的边缘试探一下,当然,他也想试试这个优等生到底实力如何。

 

众所周知,机师之间的格斗并非一决高下的意思。这不过是一种接触、试探,旁人评估着正、副驾之间的默契,而他们彼此也在通过这种方式接触、熟悉着对方。

当然,不是所有组合默契的人都能被编入同一架机甲的,身体协调性与流派也异常重要。杨减和汪啸之间的默契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他们二者间无需用太多言语也能心意相通。奈何这两人应对攻击的行为实在大相径庭,塞在一个机甲里恐怕还不等怪兽出现,自己就先乱套了。但能和灌江昭惠并驾齐驱、配合其路数的至始至终只有啸天狼,而能跟住霄狼的速度和动作、还能一展拳脚的也只有灌江一个而已。

曾经的双星是何等耀眼辉煌。

 

 

红斗性格并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但一招一式所带的力道和速度倒是不小。势大力沉、速度快,也难怪幽隐二人会在他手下吃亏。可是,六斤也不是个吃素的,一条棍子防得滴水不漏,还能趁着红斗露出破绽时得他一分。

浅发的年轻人不是喜欢挑衅的人,但他确实步步紧逼着,逼着红斗用出全力。究竟是在机甲里奋战到最后一刻,还是像一个蝼蚁一样死在怪兽的脚下?『想要成为英雄』的话语犹在耳畔。

噩梦,该醒了。

 

 

两个人在训练场上你来我往的,没比划两下就动了真格。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比划比划就容易当真。从试探变成互斗,这是大忌。杨减没什么表情,汪啸估摸着对方八成要若无其事走过去给两个小年轻后脑勺一巴掌或者别的什么了,他干咳一声作为警钟。

 

“你们可不是上场来给我们看全武行的。”汪啸的左腿是假肢,但也不碍着他给在场诸多机师和准机师的青年时代留下许多不可名状的阴影,“当年是怎么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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